| 一个人的发展可以靠三种力量——才能力量、经济力量和道德力量。一个名人说过："一个人特别是企业家的成功，主要靠的还是道德力量。"我认为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 ——李振泽语 一 我和精达集团公司董事长李振泽是多年的朋友了。每年之中我们总有几次相聚，或探讨企业发展，或探讨做人做事，或举杯相饮。他那种谦逊仁厚、不事张扬的神态，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要不是老朋友，还真的难以把他同上亿身价的集团董事长联系起来。 作为一名记者，我曾多次采访过他；也曾多次陪同北京、杭州来的大作家、大记者采访，记得李振泽几次都这么说："我没什么，我的企业起步较晚，现在还在发展中，你还是写写同行业的老大哥吧。" 其实，对于温州的低压电器行业来说，李振泽领导的精达集团公司如今已是行业中的领头雁和"老大哥"之一。企业拥有1282名员工、39万平方米的厂房并在全国设有180多个销售网络。近年来，在如火如荼的全国城乡电网改造中，精达集团公司生产的系列漏电保护器、小型断路器被列为城乡电网改造推荐产品，在全国多次大规模的招投标中，李振泽董事长多次率队出征，并屡屡中标。他就像一个训练有素的指挥官，指挥着企业向前挺进。但他却决不搞假冒骗，决不向用户提供质量不过硬的产品，决不在招投标中诋毁参与竞争的同行，而是以企业和个人的魅力，产品的过硬质量和适中的价位以及完善的售后服务，争取到了一个个项目，赢得了一个个客户。用他的话来说，这是一个企业的立厂之本，一个企业家起码的做人道德。 "品牌为旗，质量第一"是李振泽、李振恭等企业决策者一直坚守的原则，也是他们企业之所以一直稳健发展的基础。 讲到这里，李振泽董事长品了一口茶，感慨地说："通过各界的支持和企业自身的努力，现在的'精达'发展得还算可以，但创业之初却经历了坎坷和风雨。" 他几乎是一口气地说下去："为了创办精达开关厂，我们当时几个股东在低压电器行业已经竞争很激烈的情况下，开始为资金、技术、设备、人才，四处奔波，好不容易将设备安装好、人才请过来，我们便开始试制。为了早一天让新产品占领市场，我们大家加班加点，手做麻木了，眼熬红了，不吭一声苦。通过艰苦的拼搏，终于生产出了第一批小型断路器。但经检验，结果绝大部分不合格，这好像一盆冷水猛地劈头盖脸泼下来，大家都惊呆了！ 怎么办？厂里开始召集股东开大会。议题是：这批产品是报废，还是低价出售？当时的情况是，低价出售有路，而报废则意味着一下子要损失30多万元。会上讨论很激烈，两种意见都有。最后，董事长李振泽拍板：声誉要紧，全部做报废处理！并且请来了上海电器科学研究所的高级工程师担任技术顾问，帮助企业总结经验教训，制定改进计划。与此同时，厂领导专程赴上海，订购关键部件线圈所用的耐高温漆包线等。 老李封存不合格产品的时候，正是温州假冒伪劣产品充斥市场的时候，一些企业为了获得利益，以次充好、以假充真坑害用户，致使一些城市的客户挂起"拒绝温州产品"牌子。但老李却没有随波逐流，他说，质量是一个企业的生命，任何时候都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初战失利的教训，给精达人一个提醒，办企业只凭认真、热情是不行的。产品要保证质量，企业要求得声誉，必须要从进料、加工、制造、验收等各个环节把关，形成一环扣一环的质量保证体系，进行全程控制，严格按照国家、行业、企业标准进行生产。为此，"精达"厂做出决定：关键部件要从知名企业直接进，要么就自己购料、自己加工。如线圈由自己进料加工后，大大提高了产品质量，而且还供应给各地同类产品生产企业。与此同时，"精达"还对质量检测和生产专用设备进行编号，建立台账档案，指定专人做好维护保养，并定期进行查验，确保其精确性、可靠性、安全性，以确保产品各项指标达到规定要求。 由于拧紧了质量这根弦，多年来，"精达"的产品质量在用户中在同行中是有口皆碑的。记得1999年春天，我陪北京著名作家梁秉采访时，在我们谈到质量问题时，梁先生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有一个老木匠准备退休回家享清福，老板问他能不能再帮助建起一座房子以后走，老木匠答应了。可是，谁都能看得出来老木匠的心思已经不在建房上，用的是软料，出的是粗活儿。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房子建好以后，老板竟然把房子作为礼物送给了老木匠。这时，老木匠吃惊得目瞪口呆，又害羞得无地自容，只能住进一座由他建造的，粗制滥造的，随时都可能倒塌的房子里去了。为此，人们得出的结论是--"生活是自己创造的"。 讲到这里，当时李振泽忍不住说："这个故事太好了"。 "你是不是觉得这个故事有普遍意义？"梁先生问。 李振泽提高声音回答说："是的。生活就是这样的。你欺骗了人家就等于欺骗自己，人家会永远不再和你做生意。你就好像是住进了随时都可能倒塌的房子里。" "你的质量意识又是怎么来的呢？"梁先生复问。 "是从我父亲那里来的。"李振泽回答。 梁秉先生当时似乎有所不解，李振泽便解释说："我父亲也是一位木匠，他做了一辈子木工活计还不就是质量高、技术好、价格合理，才老有回头客，才成为当地的'一把斧头'，受到大家的尊敬和光顾的嘛？！我从小也跟着他学木匠手艺，受父亲的影响很大，我也很重视质量，现在我办企业做生意，自然也必须像他那样。" "你经商靠的是道德力量吗？"梁问。 李振泽不含糊地回答："是的，也要靠这种力量"。 梁秉先生采访后，曾深有感触地说："都说无商不奸，无奸不商，俊贤，说实在话，我采访过那么多的人，还真没见过像李董这样的企业家。"梁秉回到北京后，很快写了一篇名为《人格的力量》的报告文学作品，并寄给了我。梁先生以一个作家的独特眼光，用所见所闻真实地记录了李振泽的人生历程和人格的力量。 二 梁秉先生在《人格的力量》一文中指出：商业和道德是矛盾的，又必须和可能是统一的。 在未来的社会中，精神和物质应该如何相容？如何融合？如何同步地发展起来呢？这或许是个大题目。 他写道：通过几天的接触和采访，有一点是完全可以肯定下来的，那就是他是一个极为真诚的、很不多见的商人。每当我离开精达集团公司的时候，他都要一声不吭地送我出来，而且是专门下楼送到大门口，送到我上了汽车为止。同时，他总要在开车前走过来小声嘱咐司机一句话："要开慢一点！要开慢一点！"这位不善言谈的人，从他那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当中，都可以使你感受到他的不可改变的真诚。你甚至可以想像得到，虽然我们之间的交往不深，仅仅是初次相见，但是，假如此刻有人举起手枪准备伤害你，他都会毫不犹豫地跑到你的身前，用自己的胸口挡住罪恶的子弹。他是一个心地宽厚的、可以把自己置之度外的、十分独特又难能可贵的商人。 一个人的人格是他的脊梁，没有了人格就永远也站不起身来，更不会挺起腰来。 真诚对于我们所有的人来说，真是比金子还要珍贵，还要重要，还要难得。有了真诚，人与人之间才不陌生。有了真诚，才不会标榜自己。有了真诚，才能换来对方的真诚。有了真诚，这个世界才会更加宽松，更加和睦，更加美好。 然而，仿佛自古以来真诚就是与商业相悖的，甚至是势不两立的。不是吗？无商不奸，无奸不商。"奸"与"商"仿佛成了不可分割的一体。这，似乎是已经被当今人们普遍认同的一种观念。 但是，在我的面前就活生生地站立着一个真诚无比的李董事长，而且又是一个办公司事业有成的李董事长。 这，我们又该作如何解释呢？ 诚然，一般来说，商业是重利的，而道德是重义的。 谁都知道，商业是一种物质活动，而道德是一种精神活动。李董事长却说，他主要是靠道德力量来从事商业经营的。 谁都知道，商业的目的是占有物质，而道德的目的是净化灵魂。李董事长却要两者同时兼而有之。 谁都知道，商业的本质是利己的，而道德的本质是利他的。李董事长却既要利己，也要利他，一个都不肯丢掉。 那么，商业与道德除去互相排斥的一面以外，还有没有互相认同、相互接受、互相吸纳的一面呢？ 大概谁也无法否认，我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有两重性--即有人性善，也有人性恶。在一定的条件下，人性善可以发展、膨胀，人性恶也可以发展、膨胀。也就是说，人的本性里，有为自己的一部分，同样，也有为别人的一部分。在人类的生存和发展的历史上，似乎就是人性的强点--善，与人性的弱点--恶，在人的身上互相克服又互相容忍的、相损相破的又相辅相成的、对立统一的矛盾过程吧。 看来，李董事长为我们提出了一个市场经济面前，不可能回避的大命题--新中国成立以来50年的社会面貌，大约前30年是重精神的，着重道德的，轻贱物质的，轻贱利益的，而大约后20年又是着重物质的，着重利益的，轻贱精神的，轻贱道德的。两者都是不正常的，不正确的，起码是不理想的。那么，在未来的社会中（也包括在当今的社会中），精神与物质应该如何相容？如何融合？又如何同步地发展起来呢？ 时光飞逝，梁秉先生离开温州至今已有两年有余。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我曾反复读梁先生写下的这一段文字，也曾多次和李振泽作进一步的交流。李振泽对记者说："讲道德我认为是做人的一个要求，做普通百姓也好，做官或做其他事业也好，离不开道德。离开了道德，我认为就会给人一种很不好的印象，人家就不会支持你，就不会和你合作。而重德，就会在社会上有一种好形象，人家会支持你，愿意和你合作。这其实是很现实的道理。从传统来看，认为商人重利不重义，我觉得这话有失偏颇。作为商业行为，商人当然要追求一定的利润和利益，当然要学精明些，但这种精明如果隐藏着邪念和阴谋，那就是不道德。而没有邪念和阴谋，而是为了赚取合理的利润，为社会提供优质产品，为社会创造财富，那就是道德范畴。所以我认为重利和重义可以是不矛盾的。做生意在道德的范畴里做，可以做得更大，更好。这一点从我们'精达'的发展中已得到了验证。" 听着李振泽一席话，想起古人对道德方面的高论以及当前我国大力疾呼"信用经济"时，记者更多了几分对李振泽的敬佩。 三 在李振泽一班人和他们的企业的创业史上，有不少的新闻和故事。尽管这些新闻和故事，精达人很少去宣传，但已经实实在在地铭记在广大客户的心里。 1997年，"精达"给马来西亚某公司提供了80万只DZ47高分断小型断路器，经过他们的严格检验和使用只有4个质量不大好。1998年，"精达"又给该公司提供100多万只同类产品，至今未发现一个不合格。80万只，只有4个，不合格产品仅占二十万分之一，"精达"无疑创下了同行业的一个奇迹。现在，这家公司在温州只买"精达"产品，这是他们经过多次的选择做出的决定。 马来西亚这家公司的老板还赠送老李一幅《三国演义》里关云长的像，这幅像用锡镶嵌而成，在像的背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商人之宝"，是一篇关于"忠"和"义"的"座右铭"。 这大概是国外公司对老李人格的一种敬仰。现在，每当走进老李的办公室，你就能看到这幅形象逼真，镶嵌精美的关云长的像。 产品质量上去后，企业知名度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前来购货的本地供销员和国内外客商越来越多。在经营中，经常有遇到一些要求打外地厂家名称的人。每当此时，"精达"公司的人便会耐心向客户作解释，说明"精达"产品的可靠性、安全性和企业打自己品牌的道理。有的客户同意而做成了买卖；有的人不同意而走了。对后者，有时尽管业务量比较大，但"精达"人并不可惜。"打别人的牌子，不等于是砸自己的牌子吗?"李振泽董事长接着说："只有创自己的品牌，企业才有大发展。" 1996年的时候，大连劳动部门推荐产品，温州的企业被拒之门外。当"精达"公司的人员找上门时，也照拒不误。然而精达人却不气馁，送上产品使用，并上交有关证照。经过审核，精达公司成为全国30多家被推荐企业之一，温州当时仅此一家。当年，全国6家企业要求成为邮电部定点企业，精达公司又以知名度高，产品质量佳而成为惟一定点生产DZ47小型断路器的企业。DZ47小型断路器等产品相继被国家科协、国家科委评为"科技精品"；被中国质量万里行组委会、中国科学院、国防科工委、中国轻工总会、消费者协会评为"中国名牌产品"，并被国家建设部列为工程推荐产品。2001年，"精达"牌系列漏电断路器还被国家权威部门确定为全国漏电保护器质量过硬十佳品牌和全国住宅工程推荐产品。 为了更好地塑造名牌产品的形象，精达公司统一对全国销售公司和产品进行CI设计，不仅使产品给客户质量可靠的印象，还给客户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实施名牌战略，全面贯彻实施ISO9000国际质量保证体系，使精达集团公司生产的产品产销于国内外市场。目前，该公司的DZ47高分断小型断路器这种不起眼而又非常精致的产品，已经用到了温州体育馆、长春电影制片厂、上海浦东开发区、北京天安门广场节日工程、北京地铁和邮电部电源系统及大连开发区等国家、地区重点工程。 说到这些，李振泽："这一切得意于父亲的言传身教，父亲常说，行善之人如春园之草，不见其长日有所增；行恶之人，如磨刀之石，不见其损日有所亏。作为生意人，不讲道德不行呀！"李振泽是一个心态很平静的人。2002年上半年，他先后参加世界经济论坛中国企业高峰会，带领市小型断路器协会出访有关国家，并分别受到国际足联副主席郑梦准和泰国工商总会主席郑继烈亲切会见，公司还出资支持2002年中国乒乓球俱乐部超级联赛赛区赛，但他却保持低调，没有张扬。 人们常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闻名遐迩的雁荡山，有江南的平畴绿野做铺垫，有东海的万顷碧波作远衬，雄奇而含蓄。生于斯长于斯的李振泽，正像雁荡山一样"藏峰不露，无浮燥之气，无张扬之态"。这就是我认识的李振泽，也许和他交往过的人都会有类似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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